石九琳:你知道吗,这些年我一直在想,梦里都在想的是,你何以这么对我,何以对我这么好。

  乐正绫:陛下言重了。末将一介降臣之身,能得陛下不弃,已是此生足矣。

  石九琳:这话你应该对我父皇说。又或者,你当初对我父皇就是这么说的?昔日父皇欣赏你年少有为,战场为敌时就许诺你将军之位不改。后来你降了,父皇又为你杜绝朝中流言,倚重你,培养了你三年直到他殡天,若不是父皇离去得意外,你现在就该是他最偏爱的三皇兄的亲信;即便如此,我也不信他向老臣托孤的时候没有捎带上你。

  乐正绫:确实如此,是我负了先皇。

  石九琳:你这双腿跪过三个人,前朝烈帝你负了,先皇你也负了,我何德何能成为特别的那一个?就因为我们做过?就因为我喜欢你?绫将军,你就说,你喜欢过我吗?

  乐正绫:……陛下待臣恩重如山。

  石九琳:哈,看吧,你不愿说。你始终不愿说。我这做了多年的梦啊,一直梦见,如果有哪天我不在人世了,你会不会就顺理成章地跪在第四个人面前?或者比这更早更轻易,在我尚未临终之际,你就会帮他……帮他……

  乐正绫:陛下若怀疑臣,尽管废了臣便是。臣无怨无悔。(翻了个身)

  石九琳:我最恨你这副毫无挂念的模样。哪怕你为自己筹谋呢,自私,自利,而不是这般似一切都不过是顺水推船。你什么都不想关心,什么都不愿过问,仿佛你以为不动不语便是臣子的本分。你甚至不愿关心我当初是如何算计你的。

  乐正绫:……

  石九琳:那漫长而又短暂的夜啊,天亮之时你已经负了我父皇。于是你就这般,顺水推船地跟了我。你是不是觉得荒唐,这些分明在当时是你的功绩,现在却变成了旧账来清算?如果一切能重来,你会不会后悔?

  乐正绫:……zZZZ……

  石九琳:你又不答了。算了。

  石九琳:每次都是这样,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。

  石九琳:自始至终,为这些辗转反侧的只有我。

  石九琳:(辗转)(反侧)

  石九琳:……

  石九琳:zZZZZZ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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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际的旅途里,我将我借来的一一归还。我归还琴,归还剑,归还战马,归还厮杀。归还流云,归还雅逸,归还骄傲,归还感伤。最终,流水将我和我的尸块扑到了月儿荒凉的野地上;离渭城远了,我听到渭水的波声也就渐渐地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