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天晚上,还在北京的时候,我家咪咪跳到我的床上来蹭我。咪咪是玳瑁猫,意思是黄黑混色,头部是几乎纯黑。当时是睡前,灯光昏暗,我忽然大致看到它的大概头顶偏侧的地方有一大块白色。当时我悚然一惊:它什么时候受伤了?我一时间以为是它受了重伤之后骨头露出来了。做好了“它可能已经生命垂危此时它蹭我是回光返照的告别”的心理准备之后,我伸手摸了一下这块白的。哦,是它的耳朵内侧翻出来了……

然后我就大概睡了,此时还茫茫然无所觉。直到半夜,咪咪又把我吵醒,它跳上我的桌子在嗅弄塑料袋,弄出了哗啦啦的响声。我起身把它捞起来,一把扔到了一旁的床上,然后就继续睡了。

随后我就做梦了。

梦里的起头大概也是咪咪把我弄烦了,我一把把它捞起来关到了窗外去。窗外却并不是全然的室外,而是一块由防盗网隔开的更狭小的空间。那时我并没有在意,这个狭小的空间内,逡巡着几只野猫。我把咪咪关了进去,过了一会儿,或者过了一个长度为零但是含义是漫长的时间段后,我再去看,咪咪不见了。我放下它的那个地方只剩下了一些絮絮的似乎还在蠕动的白色的肉。

此时我其实就已经有所感了,但我还是问那几只野猫,咪咪到哪里去了?我反复问,逐渐声嘶力竭地问。咪咪被它们吃了。谁吃的?领头的那只白色的长毛猫。我抢救那块白色的身体组织,把它放到盆里,又往盆里倒猫粮:你吃啊,快吃啊!身体组织当然不会吃猫粮。情急之下,我抽出了刀。

那只白色长毛猫凶恶地扑上来,我拿刀捅进了它的嘴里。按理说“捅”这个动作应当是刀尖竖直向前,但是接下来的动作却是刀刃横过来才能做的。总之,刀横着卡在白猫的嘴里,我向前向上用力推,刀刃前进,削下了白猫的鼻子,一直削到它的额头。我又把白猫的身子切开,把它的胃切开,在胃的横截面里找我家咪咪。

……

醒来时惊魂未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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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际的旅途里,我将我借来的一一归还。我归还琴,归还剑,归还战马,归还厮杀。归还流云,归还雅逸,归还骄傲,归还感伤。最终,流水将我和我的尸块扑到了月儿荒凉的野地上;离渭城远了,我听到渭水的波声也就渐渐地小了。